思及此,叶鹿立即朝着小厅走去。
小厅无人,不过做好的饭菜却已摆上了,上面扣着罩子保温。
凑过去闻了闻香味儿,叶鹿不禁弯起眉眼,好香。
看向隔壁的卧室,有一面屏风挡着,也看不见里面。
正在思考着是要进去还是先说话,那里面就传来了声音。
“进来。”低沉的声音,不是申屠夷是谁。
“耳朵还挺好用,这就知道我来了。”嘟囔一声,叶鹿随后朝着卧室走进去。
迈过门槛,绕过屏风,看到的居然又是半裸的申屠夷。
随即转身背对他,叶鹿皱起眉头,上次就是在这儿,他裸着半身吓唬她。
床前,申屠夷的确半裸,只不过他是在换衣服,而有一只手有伤,他能穿上衣服,却扣不上腰带。
“过来。”扫了她一眼,申屠夷再次淡淡道。
“你有事就说吧,我站在这儿正好。”她的头本来就有伤,热血沸腾的话,对她脑子不好,说不定会血液会冲破那薄弱的血管,她脑子里的淤血就更多了。
“帮我更衣。”看着她,申屠夷面无表情,他的光明坦然反倒显得背对过去不看他的叶鹿如此心虚。
“更衣?噢。”蓦地想起他手有伤,大概穿衣服挺困难的。
转过身来,他半裸的上身进入视线当中,叶鹿的眼睛根本不受控制,一边无声唏嘘,一边走过去。
在他面前停下,叶鹿几乎感受到了来自他胸膛的热气扑面而来。
申屠夷垂眸看着她,随后缓缓的将衣服提到她眼前,“还要再看一会儿?”
“嗯?不用了,看够了。”一愣,叶鹿立即摇头,拿过他手里的中衣,料子丝滑,触感舒服。
薄唇微抿,申屠夷张开双臂,任由她几分笨拙的帮他穿上。
绕到他身后,叶鹿瞄了一眼他的后背,肌肉纠结,蓄满了力量。
无声唏嘘,其实她倒是想摸摸,触感是不是和隔着衣服时一样的。
穿上了中衣,叶鹿又拿过外袍,给他穿上,然后站在他面前给他整理衣领。
说实话,叶鹿不会做这种事儿,而且申屠夷很高,她给他整理衣领不得不微微踮脚。
垂眸看着她,申屠夷薄唇微抿,蓦地道:“小矮人。”
手上动作一顿,叶鹿抬眼看向他,“你说谁呢?”
“你。”除了她,还能有谁。
不乐意,叶鹿瞪大眼睛,“矮怎么了?我长得矮也仍旧聪明伶俐,四肢健全,我什么都不缺。”
“唯独缺脑子。”申屠夷认证,她的确什么都不缺。
“你还缺心眼呢。长得高了不起啊,我也能长得高。”不忿,她边说边跳。
看着她一跳一跳的,申屠夷忽然低头,正巧叶鹿跳起来,吧嗒,居然准准的亲在了一起。
双脚落地,叶鹿看着他,“你干嘛?”
申屠夷面色不变,“昨晚你占了我的便宜,我还回来而已。”
昨晚?叶鹿缓缓咬唇,她昨晚看见他突发奇想而已。而且,她的确是觉得自己在占他便宜,还占得挺开心的。
“好吧,现在咱俩两清了。”他偷袭她,可她仍旧觉得是自己在占便宜。她这是什么心态?莫不是,她真的对他的美色这般着迷?
“谁说两清了?”申屠夷扬眉,他们俩的账一时半会儿的算不清。
“你什么意思?昨天我死里逃生,今天你还打算压榨我?”皱眉,一边将腰带扣在他腰上。
“救命之恩,你如何报答?”垂眸看着她,申屠夷淡淡道。
“还是那句话,我无权无势,也没钱没文化。我只能以身相许,可是你又不要,我也没办法了。不如,我给你做丫鬟?”将腰带扣上,叶鹿只有这个法子了。
“若你做丫鬟,我定然短命。”申屠夷最后看了她一眼,随后便绕过她走出了卧室。
叶鹿哼了哼,做丫鬟也不要,那他到底想让她怎么报答?
回了小厅,与申屠夷坐在桌边,开始吃饭。
他所幸左手受伤,倒是不会耽误吃饭。
给他夹菜,这是叶鹿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照顾别人。让她把吃的让给别人,这和杀了她没什么区别。
申屠夷看着她,幽深的眸子也不禁染上一抹疑惑,“这菜,是不是不好吃?”
“喂,我照顾你你居然怀疑我?不吃拉倒。”撇嘴,叶鹿自己吃。
饭菜味道不错,清淡又好吃,叶鹿低头往自己嘴里扒拉,两腮鼓鼓。
“你的头还疼么?”看着她的吃相,申屠夷觉得她大概是没问题了。
“不疼了,眼前也不模糊了。宝林堂的药真是好,睡了一晚就好了。只不过,这身上依旧疼。”她满身青紫,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好。
“没事就好,本来便笨,若是脑子坏掉了,花多少钱也治不好。”申屠夷明显放心了,不过嘴上依旧说的不好听。
叶鹿皱眉,脑门儿上的青紫随着她皱眉十分显眼,“申屠夷,不损我你难受是不是?”
薄唇微抿,他看起来心情甚好。
哼了哼,叶鹿咬着筷子看着他,“昨晚那些在暗处放冷箭的人抓住了么?”
“他们是专业的杀手,逃的太快,没抓住。不过,这也侧面印证了,有人不想要你为大晋太子续命,千般阻挠。若是能知道是谁,或许可以加以利用。”申屠夷放下筷子,淡淡道。
不眨眼的盯着他,叶鹿缓缓点头,“申屠城主,你脑子真快。”
“不过,在这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。若你身体受得住,咱们尽快回申屠城。”说到此,申屠夷面色变冷,煞气揉着杀气,甚是慑人。
眨眼,叶鹿咽口水,“好。”他不说,叶鹿差不多也猜到了。
背叛申屠夷,又联通外人将她抓走,申屠夷是不会放过的。
蔡康很快抵达,车马齐备,准备齐全。山城府尹章鹏得知申屠夷要回申屠城,特意前来相送。尽管他脑子不够,但是胜在态度好,在山城这种平静的城池,由他来做府尹很是合适。
申屠夷一只手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,但仍旧不碍他的满身煞气。
章鹏俯首弓腰,对申屠夷可谓发自内心的畏惧。
叶鹿先进入马车,不忘回头看一眼四合院,希望下次还能回来住几天。
不过片刻,申屠夷进了马车,叶鹿看着他,不眨眼睛。
马车缓缓前行,申屠夷终于看向了她,“想说什么?”
“想问问你的手疼不疼?”说着,她抓住他的手腕拽过来,他手掌上厚厚的纱布,看起来很可怜。
“不疼。”申屠夷淡淡回答,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疼。
“不疼才怪,我背心还疼呢。”她才不信呢,他这是贯穿伤,肯定更疼。
“那怎么办?把你打晕如何。”不眨眼的看着她,申屠夷说的很认真。
“你不要总是这么暴力行不行?你看看我的样子,你舍得下手么?”仰脸儿,她现在已经够惨了。
抬手,申屠夷捏住她的下巴,叶鹿眨眨眼,想挣,却没挣脱。
“干嘛?”他这个样子,不禁又让她想起早上的事情。他这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,主动低头给她占便宜,单是想想她就觉得心头荡漾。若是可以,她倒是还想占他便宜。
“眉眼荡漾,双颊绯红,你又在肖想我。”微微倾身,申屠夷看着她,似乎已穿透了她的脑袋,完整的窥探到了她此时的想法。
“是啊,我是在想你。怎么,我想你也得付钱么?还是你能立即满足我的肖想,我想做什么你就让我做什么呢?”她是心头羞耻,不过她也不打算掩饰了,她对他很有好感,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肉体上的。
看着她,申屠夷缓缓松开手,“想得美。”
轻嗤一声,叶鹿眉眼弯弯,“城主大人这么清高,我也觉得煞是有挑战。若是你允许的话,我想继续挑战,如何?”她想泡他,就是这样。
“胆子不小,随你吧。”面无表情,但是他却没有拒绝。叶鹿忍不住笑,假正经。
即便他是天煞孤星,可她还是九命人呢!和眼下她自身的情况相比,申屠夷这个天煞孤星反而不可怕,甚至是最安全的。
更况且,她是真的对他有感觉。既然有感觉,她也不想掩饰,若是他接受那是最好,谈一场恋爱,不管结果如何,过程都是好的。但他若最终还是拒绝,那就拒绝好了,算她没魅力,她也认了。
活了两辈子,这是她第一次动心,主动追求,她也乐意。
薄唇微抿,申屠夷直视前方,看起来,他心情还不错。
返回申屠城,短短四天,却好似经历无数。
麦棠果然没事,瞧见叶鹿回来,她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。
“吓死我了,醒来之后就听说你不见了。幸好申屠城主回来的早,否则可能就真的、、、”不敢想象,单是想想都害怕。
“我福大命大,所以不会有事的。倒是连累了你,你没事吧?”叶鹿心里是内疚的,都是被她连累的。
“我当然没事,被敲了一下而已。你看看你的头,疼不疼?”麦棠伸手去摸,叶鹿果然皱眉躲避。
“没事儿没事儿,过几天就好了。申屠夷才惨呢,为我挡了一刀,他手都被贯穿了。”抬起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,麦棠不禁蹙眉。
“真的?”申屠夷居然为叶鹿挡刀?
“嗯。”心下是不舒服,不过开心也有。
“真没看出来,申屠城主会这样。”惊讶是肯定的,麦棠着实没想到看起来冰冷无情的人,关键时刻却会这样。
叶鹿弯起红唇,事实证明,她的眼光还是不错的。即便他是天煞孤星,那也无碍。
“唉,现在对方的人都已经混进了城主府,眼下这里也不安全了。此后,咱们一定得小心再小心,任何人都不能轻易信任。”那时她们对这府里的黑甲兵完全信任,可是没想到居然出了叛徒。
“他们想渗入,即便咱们再防范,也总是会有漏洞。不过,这次我们发现了对方的一个漏洞,申屠夷想加以利用,我觉得能成。”叶鹿信任申屠夷,也相信他会找到办法。
“若是能利用,那是最好的。”麦棠点头,这倒是好。要是能乱了对方的阵脚,他们这边也就不会那么被动了。
070、杀一儆百
烈日当头,正午没到,天地便如此炙热。
街上更是人声鼎沸,热闹堪比盛大节日。
会有这么多的百姓聚集,并不是因为节日亦或是大喜事,而是申屠城出了叛徒。
这出叛徒的事情已经很多年没有了,在申屠夷初初坐上城主之位时,曾出现过。不过,最后以灭族为终结,自那以后,便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申屠夷冷血铁腕,没有谁有这个胆子,一人背叛,那承受的是灭族之灾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如今又出了叛徒,而且出自城主申屠夷的左右手,黑甲兵之中。
如此大事,怎能让百姓无视,无论大人小孩,皆走出家门,观看对叛徒的惩戒。
街上人声鼎沸,城主府却十分清净,即便黑甲兵无数,但几乎无声。
毗邻申屠夷居所的一个小楼,隔着金树金花,完全能畅通无阻的相望。
叶鹿和麦棠现在住在这里,不用再挤在丫鬟居住的小院儿了。
此时此刻,楼里仅有叶鹿一个人,麦棠出去了。
她的手掌有些擦伤,不过已经都愈合了,只是有些地方结的痂还没掉。
看着自己的手,叶鹿思绪却飘出去很远。今天要惩罚那个叛徒,具体如何惩罚叶鹿不知道,但想来不会轻罚。
申屠夷的确是铁腕,而且这种叛徒,他是不会放过的。于大街上斩杀,干净利落的赏赐一刀,那都能说申屠夷是发了善心。
不过,他势必要杀一儆百,是不会那么干脆的让叛徒死的。
“叶姑娘。”蓦地,声音入耳,叶鹿回神儿,随后抬头看向门口。
大厅门口,姬先生站在那儿,笑容满面。
“姬先生,请进。”弯起眉眼,叶鹿起身邀请。
走进来,姬先生一边道:“麦棠姑娘也去看热闹了?”
“大概是吧,她现在和蔡将军走的挺近的。她跟着蔡康出去,能站在第一现场看惩罚犯人。”叶鹿反倒觉得麦棠也并非是为了看热闹。
“蔡将军与麦棠姑娘,倒是般配。”姬先生听出叶鹿的言外之意。
叶鹿笑,“这事儿姬先生还是先不要乱说,依我看,他们俩一时半会儿的成不了。”
“叶姑娘何出此言?”姬先生来了兴致,倒是想听听。
转了转眼睛,叶鹿请姬先生坐下,一边道:“麦棠这人呢,脾气执拗,而且她绝不是闺中碧玉,什么温柔贤淑和她完全不沾边儿。而蔡康呢,显然脾气更暴躁,除了申屠夷,我觉着他谁也不服。像他们俩这种性格的,需要磨合,天长日久的磨合。若是时间不够,一点火苗儿就能炸了。”除非俩人铁了心的这辈子在一起,不管怎么吵闹也不分开。否则,定然半路夭折。
姬先生满目笑意的听她说,似乎也觉得有些道理。
“那不知,姑娘觉得城主是什么样的人?”认真讨教似得,姬先生问到了申屠夷。
叶鹿看着他,不禁眯起眼睛,似笑非笑,“姬先生,你德高望重的,这么拐弯抹角说话可不适合你。”他想问的,怕不是这个。
姬先生轻轻摇头,笑道:“或许是在下多管闲事了,不过,若是有姑娘一直在城主身边,倒也是美事。”申屠夷是天煞孤星,身边什么人都没有,但凡有亲近的,皆死于非命。
而姬先生觉得叶鹿简直就是老天赏赐的,自身便是九命人。这么多次,她无非是一些小伤小痛,姬先生认为申屠夷不会再影响她太多。
这话头听着就别有用意,叶鹿看着姬先生那笑眯眯的样子,缓缓点头道:“姬先生,你是打算说媒么?其实你在我这儿说没什么用,关键你得看你们城主怎么想。”
“城主为姑娘做了这么多,难道姑娘不知道城主的用意么?姑娘以前也说过,城主无利不起早,其实这话倒是也没错。在姑娘这儿,城主可得到了什么利益?”这些事情,其实只要一细想就明白了。
姬先生了解申屠夷,这么多年,他的行事风格,不用他说他便知道用意如何。而叶鹿就是例外,他在她身上不止没得到利益,反而得到了一大堆的麻烦。
这除了真心所致,便也没有其他的答案了。
叶鹿想了想,随后倾身小声道:“这事儿吧,我连麦棠都没说过,姬先生也不要外传。其实,我正在追求你们城主,不过他还没同意呢。”
姬先生果然被震住了,将近一分钟后才缓过神儿来,“真的?”这、、、颠倒了吧?
“我那时说要以身相许报答他的大恩大德,不过他没同意,而且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。不过那天我跟他说要追求他,他也没说不同意。唉,你们城主装清高,那就清高好了,随他高兴。反正日子长着呢,我不着急。”叶鹿一副不在意的样子,有纯汉子的气度风采。
“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在叶姑娘这儿,反倒变成了淑女好逑。”姬先生不乏佩服之意。
“落花有意,其实流水也有情。只不过,这个流水他别扭的很,需要时间。”叶鹿满目自信,想起申屠夷的样子来,她就不禁想笑。
姬先生点头,确认叶鹿所说属实,他相信申屠夷的心里的确是别扭的。
他是天煞孤星,没人能理解他内心的感受。和靠近关心并存的是伤害,长年累月,兴许申屠夷已经忘了如何向他人靠近了。
“在下仅代表自己,希望叶姑娘不要放弃。”姬先生这话很是真诚。
缓缓眨眼,叶鹿反倒觉得姬先生在向自己委托似得。
“反正我现在是不会放弃,姬先生放心吧。若真有放弃的那一天,我会提前告诉你的。”叶鹿倒是不知如何会让自己放弃,反正她现在没打算放弃。
姬先生连连点头,叶鹿能说这番话,他就放心了。
“今天姬先生过来就是向我推销申屠夷的?”倒是没想到,姬先生如此关心申屠夷。
“在下只是不想叶姑娘再继续误会城主。”姬先生这话,说的有些奇怪。
“误会?我没什么可误会的,申屠夷是什么样的人,我心里还是有谱的。”叶鹿摇头,她可不会无缘无故的误会他。
此话一出,姬先生看起来很是放心的模样。
其实姬先生所说的误会,叶鹿现在还没有弄清楚,待正午过半,麦棠从外面回来后,她才明白姬先生所说的误会到底是什么。
麦棠的脸色不是很好,在桌边坐下,她灌了自己一杯水后,才缓过神儿来。
叶鹿看着她,澄澈的眸子几许探寻,“傻了?”
麦棠看过来,长长的吐了一口气,“只是从没见过法场是什么样子,今儿终于见识了,又觉得不太舒服。”
“所以我说让你别去看的嘛!”叶鹿恍然,法场定然不能随意看,不止阴气极盛,更汇聚一城刑杀,还是少去那地方的好。
“若不是去看,我也不会知道申屠夷如此心狠手辣。”麦棠看着她,小声道。
缓缓眨眼,叶鹿哼了哼,“怎么就心狠手辣了?既然背叛,那就得承担后果。若不是申屠夷追得快,你现在可没机会在我面前说他心狠手辣了。”
“我不知这个意思,瞧把你气的。敢背叛,就得接受惩罚,而且杀一儆百是必须的,否则以后任何人都胆敢背叛,咱们的处境就更危险。只不过,手法的确残忍,把整座城的人都镇住了。”麦棠说的是手法,她只是没想到会这样。
“如何残忍?最多便是满门抄斩,但这样的确能起到震慑的作用。背叛的成本低,得到的惩罚力度也不够,往后人人都会背叛。就算我有九十条命,也不够丢的。”叶鹿还是偏向申屠夷,不管他多狠,都是有理由的。
麦棠点点头,叶鹿说的是对的,“你知道么,一个人背叛,连累的可是三族。而且,其中还有两个十几岁的孩子,都杀了!小孩儿绞死,其余人腰斩。那个把我打晕把你带出城主府的黑甲兵得到了‘特别照顾’,在肚脐以下被斩断,他活活的爬了两刻钟才咽气儿。肠子什么的都留在外面,随着他爬过的地方都是血。我的天啊,我现在想起来都头皮发麻。”麦棠不禁缩起肩膀,当时在场的人无不受到了惊吓。
叶鹿听着,的确是没想到会这样。